她沒拿手機,班上也沒其他人,很明顯話是對他說的。
他嗯了聲,坐在椅子上,彎腰把鞋帶扎緊。
“你去不去我家?”季晴又問了他一句。
“去吧。”他說了一句,起身離開教室。
季晴忽然拿起酒杯,和他碰了一下杯,清脆的叮鈴聲,擊碎了秦恒腦海中的畫面。
“我后來才知道的。”
她沒頭沒尾說了一句。
但是秦恒聽懂了。
她后來才知道,那段時間他的父母鬧離婚,他根本沒有心情赴她的生日宴邀約。
秦恒拿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
“你......”
“你......”
兩人異口同聲。
季晴給他倒酒,“你不會是想問我這幾年過得這么樣吧?”
“我自己有眼睛看。”秦恒攔住她繼續倒酒的動作,“這個酒后勁大。”
“我是東北人,這點酒算什么。”季晴將他的手拿開。
她晃動著酒杯,眼里含著別樣的笑意,“那你看出我過得怎么樣?”
“堂堂季總,當然是過得風生水起。”
季晴笑了笑,不置可否,提著酒杯送到嘴邊。
秦恒想提醒她已經來不及了,這么喝,她明天是不想上班了是吧?
但他沒想到季晴的酒量是真的好,他已經有點上頭了,她還是面不改色坐在他對面,目光肆意,像在笑他:慫蛋!
秦恒不知道她的酒量究竟到哪里,不敢繼續貿然和她喝下去。
收拾酒杯站起來,“時候不早了,我送你回家。”
季晴單手撐著臉頰,似笑非笑,“怎么送,單車啊?”
秦恒拿酒杯的手一頓,因為季晴喝酒后的笑容令他有點一不開視線,也因為她的這句話。
腦海里閃過一些過去的畫面。
有幾次是季晴到他家里來補課的,他送她回去的時候,是騎的單車。
難怪剛才季晴坐在他的車后排的時候,他會那么順口的說出:大小姐坐穩了。
他低笑一聲,“那輛車早不知道去哪了。”
“走路行不行?”
季晴點了一下頭,站起來,和秦恒并肩走出屋子。
隋興拿出兩把傘,提醒道:“秦少,外面下雨了。”
秦恒遞給她一把傘。
他一邊開傘,一邊看向季晴。
季晴扒拉著自動傘的傘柄,不知道在搗鼓什么,半天都不開傘,直到他湊過去看一眼,無奈地說:“跟我撐一把傘吧。”
“一把太擠。”季晴說。
她的臉上看上去和喝酒之前的沒什么兩樣,腳步也很穩,如果不是她反復戳自動傘的傘柄,秦恒差點就以為她沒喝醉。
“不擠。”
秦恒說著,將她拽進自己的傘下,并將她手里的傘拿過來,丟給隋興。
往外走的時候,秦恒好心提醒她:“需不需要攙扶你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季晴瞇著眼看他。
秦恒知道,大小姐好面子,所以沒有戳穿她,“我是說雨天路滑,你穿高跟鞋會不會不方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