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室內。
男人被綁在木樁上,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肉。
面對審問,他始終閉口不言。
而今,他受不住那些刑具的折磨,既不能背叛殿下,就只能自戕。
臨死前,他對著看管自己的人嘶聲道。
“告訴魏玠,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!想要秘鑰,下輩子吧——”
城中。
魏玠剛出宮門,陸從迎上前,臉色有些發愁。
“主子,那人死了。”
魏玠眸色清冷,透著股死寂。
“怎么死的。”
“沒看住,讓他咬舌自盡了。”
魏玠俊臉上泛著冷意。
得不到秘鑰,意味著他沒法和昭華盡早成婚,那么,他們的孩子注定要見不著光了……
他微微抬頭,凝望著遠方。
難道,這就是天意嗎。
昌平的葬禮后,他知道金彥云疑心自己。
因而,他沒有刻意遮掩。
做這些,為的就是找到把柄,逼問出金伯侯府那把秘鑰。
畢竟,能受命去救昭華的人,必然是金彥云的心腹,知道的肯定不少。
沒成想,人是抓到了,可用盡法子,也問不出秘鑰的位置。
金彥云還真是養了一批忠心耿耿的侍衛。
魏玠眼前遮擋著幾分迷霧般的氤氳,算不出將來。
他該如何和昭華說,自己用盡法子,還是沒法給他們的孩子一個名分呢……
今天是七皇子和烏蘭婭公主入宮謝恩的日子。
他們下馬車時,正好見到魏玠。
從前純真爛漫的烏蘭婭公主,現在滿臉哀愁。
大婚當日,七皇子為了個禁臠,讓她這個正妻獨守空房。
昨日他們才草草圓房。
很痛。
一點都不舒服。
他根本沒有顧惜她。
更過分的是,與她親熱時,他還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。
烏蘭婭苦悶不已。
此刻,見到婚前就傾慕的魏相,她越發覺得委屈。
為何她的命這樣苦。
本以為七皇子再不濟,也能給她該有的尊榮。
誰承想……
“魏相。”烏蘭婭公主不顧自己的夫君在旁,率先叫住魏玠。
七皇子對此頗有微詞。
好歹也是一國公主,怎么如此沒規矩。
難道不知道夫為妻綱嗎!
然而,令烏蘭婭傷心的是,魏相完全無視她,對著七皇子匆匆行了個禮,就這么走了。
烏蘭婭的目光追隨著他,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。
七皇子即便不喜歡她,也不能容忍她朝三暮四。
他嗤之以鼻地挖苦道。
“真是自取其辱,魏相怎會搭理你!”
烏蘭婭公主羞憤不已。
“誰說不會?上次在城西相遇,魏相就與我說話了!他溫柔有禮,不像你……”
“城西?魏相去那兒做什么?你真是滿口胡話。”
換做平時,七皇子也會對這位妻子以好臉色。
但近日他養了那么久的女人逃了,還是在他大婚之日逃的,他難免會遷怒到烏蘭婭身上。
烏蘭婭大受屈辱,“你才胡說!”
“哼!那也好過你白日做夢!”七皇子只當她無理取鬧,直接丟下她,先進了宮門。
烏蘭婭公主悲傷極了。
恨不能現在就寫信給父皇,讓他派人來接自己回國。
“公主,您方才說,在城西見過魏相?”
“沒錯,本公主就是見過……”她聽到有人詢問,轉身望去,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,警惕起來,“你是誰?”
褚思鴻對她恭敬行禮。
“微臣統領城西軍營,也是皇后的胞弟。
“方才的事,公主可否詳細說說?”
烏蘭婭公主年紀尚小,雖有防人之心,卻不多。
何況,天啟這些個大臣之間的利益牽扯,她一點都不清楚。
眼下,她只是想有個人聽自己傾訴,相信她所說的話,而不是像七皇子那樣,以為她癡人說夢,單方面糾纏魏相。
“好吧,我可以告訴你,其實也沒什么,就是本公主上回在城西……”
她著重說了自己和魏相的相遇,對那婢女的事只是一筆帶過。
但,褚思鴻還是聽出端倪來。
“那婢女的模樣,公主可看清了?”他急色追問。
烏蘭婭公主搖搖頭。
“沒看清,只知道是個模樣美麗的姑娘。”
聽完這些線索,褚思鴻更加深信金彥云的猜測。
公主一定是被魏玠藏在了城西!
城西。
魏玠本想直接去主屋,但臨時有信件需要他查看,便耽擱了會兒。
不料,就是這么會兒工夫,主屋那邊出事了。
婢女面如土色地跑來稟告。
“大人!姑娘見紅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