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彥云走后,昭華就與他斷了聯系。
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,也不知道他何時回來。
宮中,貴妃最近倒是沒什么動作。
但,咬人的狗往往不叫。
越是安寧和諧,越要警惕。
燕妃深諳,在這后宮中爭權奪利,不能只看眼前。
如今她掌管后宮,說不定哪天這大權又被貴妃奪了去。
一切皆看圣心。
更重要的是,她還得有個皇子傍身。
于是,燕妃近日經常吃助孕的補藥。
雖說她當年傷了身子,可萬一老天垂憐,能賜她一個兒子呢?
宮里的太醫不行,她就托人去找宮外的土方子。
貴妃也聽說了此事,嘲諷道。
“野心這樣大,也不怕撐死。”
婢女附和貴妃,捂著嘴笑道。
“燕妃想皇子想瘋了,竟相信宮外那些法子。
“若是那些玩意兒有用,豈不是人人都能生兒子了?”
貴妃靠在小榻上,姿態悠閑。
“就讓她折騰。本宮倒也樂得清閑。”
即便燕妃真能生個皇子又如何,成不了太子,就是無用。
爭到底,都是一場空。
貴妃眼中透露著勝者的高傲,蔑視一切覬覦她位置的人。
現在令她憂心的,便是遠在楚州的嘉禾。
終歸是她的親生女兒,還得想法子把人弄回皇城。
……
楚州。
嘉禾在意的只有金彥云。
她始終關注著金伯侯府的近況。
“彥云哥哥病了嗎!”嘉禾得知這消息,不僅不擔心,反而很激動。
她終于等到機會了!
前世,就是在這個時候,彥云哥哥偷偷潛回西祁部署了。
她要接近他,現在最合適。
“收拾東西,本公主要去西祁!”
嘉禾蓄勢待發,信心滿滿。
若是一起經歷過生死,彥云哥哥必然會對她刮目相看。
婢女萬分驚愕。
“公主,您為何要去西祁?那多危險啊!
“皇上和娘娘如果知道,一定不同意的。
“公主三思!”
嘉禾去意已決,“怕什么,只要你們不說,父皇和母妃自然不會知道。”
而且天啟和西祁互為友邦,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。
她若真的遇到危險,就亮出公主身份,那幫西祁人不敢傷她。
最終,嘉禾還是踏上了西祁之行。
她想讓金彥云生,就有人想要他死。
有時候,決勝的關鍵往往在于一個小人物。
魏玠這邊抓到了一個暗探。
這暗探是金彥云安插在他身邊的。
魏玠一早就清楚,之前沒動,是為了誘敵,以備不時之需。
如今,他需要從這暗探嘴里撬出點東西。
魏府暗牢內,幾天幾夜的折磨下,那暗探終于松口了。
“我……我只知道,城西,驛館……老橋……”
那暗探奄奄一息時,魏玠正在房內換藥。
心口處的傷已經開始結痂。
時而痛,時而癢。
他一身素凈的白衣,出塵絕絕,俊美矜貴。
那雙手,亦不像是會沾染血腥。
陸從站在屏風外候命。
只聽見主子慢悠悠地說道。
“差幾個人去趟城西。動作利落些,別留下痕跡。”
“是!”
魏玠抬眸望向遠處,溫潤寧和的眼中,浮現點點涼薄。
直接讓昭華喪夫更省事。
但他不想做得這樣絕,免得將來昭華萬一知道了,恨他入骨。
所以,只需要借金葉麟的手,讓金彥云永遠困在西祁即可。
并且還得查清楚,金彥云究竟有何企圖。
兩天后。
金伯侯府。
昭華一邊倒掉安胎藥,一邊聽阿萊說。
“公主,事兒都了了,那獄卒的家人已經搬離皇城,不敢再對燕妃娘娘不利。”
“嗯。”昭華心不在焉,總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怕什么來什么。
午間。
城西那邊突然來人,一身是傷地找到昭華。
“公主,橋先生他們都被抓了!”
“誰干的!”
“魏相,是魏相的人……公主,求您救救橋先生,他沒有武功,遭不住嚴刑逼供,他會死的……”
話說一半,那人就體力不支昏死過去。
昭華秀眉緊促。
怎么又是魏玠!
老橋是唯一能夠聯系上金彥云的人,絕不能出事!